錄製完已經晚上十一點，鹿靈明顯有些精疲力盡，這一天又是跳又是落水的，身體有些乏力。

但是她已經儘力表現得又作又搞笑，希望下周節目播出自己能挽回些路人緣，畢竟這個節目火熱，也不枉費這一天的鬧騰。

電視台樓下的街道蹲着些站姐，都是來等着自家藝人下班的，鹿靈也不管有沒有自己的粉絲，走到一邊，貼着圍欄沖樓下揮手。

有兩個女孩特別興奮地叫着她的名字，鹿靈開心極了，眼睛一下子亮堂起來，衝著樓下揮手。

「咦！」

另一堆人中，也不知道是誰嫌棄地出聲，鹿靈撓了撓脖子坐上了程言的車。

「怎麼樣？今天沒辦法陪你錄製，看你的樣子很累？」

鹿靈靠在窗上，「嗯。」

不知道為什麼鼻頭有些酸。

就覺得這一天似乎所有人對自己都是愛理不理，儘管自己儘力的搞笑，賣力的做遊戲，但是錄製結束後，他們對着自己的笑臉都戛然而止，他們在一旁有說有笑，只有自己站在一邊格格不入。

但是沒辦法，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翻身在上才能讓這些人對自己改觀。

她在車上翻着手機論壇，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林雙對自己那麼不爽。

原來當初林雙才出道就和鹿靈一起搭戲，網上的傳言說鹿靈藉著拍戲下重手扇她耳光，為此鹿靈被全網痛罵。

鹿靈演技這麼拉胯，還是有劇找她，一是因為片酬低，二是因為只要是她的戲，別人就能火，鹿靈常年都演的惡毒女配，觀眾對她恨得越深，對比之下就能越喜歡其他人。

藉此林雙紅紅火火，演藝之路遙遙領先，自然是不把鹿靈放在眼裡。

「居然還有粉絲等我下班，這是意料之外。」鹿靈有氣無力地牽起嘴角。

程言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她，輕嘆一聲，「你怎麼可能沒有粉絲，網絡上那些留言挑好的看看就行，其他的別看，十八線小藝人都有粉絲，你好歹也是個三線，怎麼可能沒粉絲。」

「這麼說我要好好努力了，還有喜歡我的人呢。」

「最好是，這些年我拼死拼活給你接項目，公司讓我放棄你我都沒有。」

「謝謝言姐努力栽培咯。」

「從接手你那天開始，我就沒打算放棄，我不做那些放棄的事兒。」

程言目視前方，語氣十分認真。

鹿靈眨了眨眼，用做作的語氣回道：「言解餓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成為頂流的金牌經紀人的，謝謝你這麼愛我。」

「期待着。」程言趁着等紅綠燈的間隙，轉過頭來衝著鹿靈挑了挑眉毛。

她轉過頭去，啟動車子的時候，語氣放低，輕輕地說道：「是我之前沒有注意到你的情緒，不過看到你現在沒事，我很開心。」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作精皮下的她是善良的，曾經17歲的鹿靈，為了給爸爸治病，一邊上學一邊兼職，被星探發掘做了藝人，原本很有前景，出道演的女二演技也很好，從他爸爸離世起她突然變得演技大降，靠着作精的罵名上了熱搜，前經紀人放棄，公司半雪藏。

是她接手，她覺得鹿靈不該是這樣的，她見過18歲的鹿靈眼神堅定的樣子，她失去爸爸之後又被經紀人拋棄，她如果當時不主動接手，她不知道這個18歲的孩子該怎麼辦。

哪怕她現在不溫不火，但起碼還能衣食無憂，這就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