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望着第一句話呆了好幾秒，她都忘記中學時代的微信名字，沒想到這麼自戀？

牧野沒有發消息過來。

鍾情思忖了下，手指動了幾下，發了個愉快的微笑表情。

「你還沒睡覺。」他很快回復了。

鍾情窩在被子里打了幾個字：「你也還沒睡。」

手機屏幕那頭的人站在家門口，聽着房子里傳來的喝酒歡笑聲，敲門的動作躊躇了。

他的父親是一個酒鬼，還愛好賭博，現在又夥同一些狐朋狗友在客廳里喝酒猜拳。

這樣的日子，牧野不知道數着過了多少個。

微弱的光照射在他臉上，盯着綠色的對話框看了好久後才回復一句：「我馬上睡了。」

鍾情翻來覆去盯着那幾個字，還想說些關心的話，都已經輸入在對話框了，又覺得沒有發出去的必要，默默刪掉。

周一開學的時候，高三七班缺席了一個人，班主任羅浩然站在講台上唾沫橫飛：「這是高中的最後一年，三年內所有的努力即將要見到結果，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非必要不請假不缺席！同學們一定要端正學習態度，在最後一年全力以赴衝刺，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鍾情坐在第五排，聽完羅浩然的叨叨後低着頭開始做題。課本上的習題陌生又熟悉，鍾情覺得有些頭疼，以前的知識早就忘記了。

忽然桌子上被扔了一個紙條，閨蜜沈妍不停朝鐘情使眼色，要她攤開紙條看。

上面寫着一行字：「岳淮進管教所了你知道嗎？」

鍾情的眸中露出一絲滿意，她沒有刻意散布消息，但被關了三天那些混混們咽不下這口氣，見到江樹中學的人就說某某某坐牢被關起來了。

她對着沈妍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

沈妍比了個OK的手勢，又撕下一張紙在上面洋洋洒洒寫了什麼，揉成團朝鐘情扔去。

「聽說在管教所里還被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不知道他惹了誰。」

「是嗎，那挺可憐的。」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三五成群討論在QQ群或者是從隔壁班打聽到的消息，岳淮成了他們口中的津津樂道。

下節課是體育，沈妍收拾好課本以後，拉着鍾情往操場走去，一路上還不停八卦自己得來的消息。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岳淮看着老老實實的，誰知道會犯事進管教所？」

「知人知面不知心。」鍾情神情淡淡的。

重新走到十八歲那一年的校園裡，淡藍色的天空，蔥鬱的樹道，圍圍繞繞的學生，空氣里到處都瀰漫著自由與陽光。

這是十八歲的天空，是屬於他們的時空。

操場上的人挺多，課表什麼的鐘情都已經不記得了。

聽沈妍說，體育老師為了省事，特意調了課表，讓七班和八班一起上體育課。

八班是牧野的班級，以前的他們，相隔的並不算太遠。

鍾情有意無意留心牧野的影子，眼神搜索半天，兩個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