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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訴的話，只要程歲寧不同意，他的律師團肯定會一直拖着，我已經不剩那麼多時間。

「掛了吧。」程歲寧冷冷地說，「以後別再提這事。」

「程歲寧，」我忍不住了，「你根本就不愛我，也從來不碰我，為什麼現在反而堅持不離婚？」

「我愛你啊！」他忽然咬牙切齒，「穆家的小公主，誰敢不愛你？！」

算了，我乾脆說：「我有癌症。」

程歲寧明顯愣了一下，「什麼？」

「我得了癌症。」我說：「我不想做手術了，我想跟你離婚，自己去死。這樣可以嗎？」

程歲寧語氣微軟：「那還要錢幹什麼？」

「我想到處走走，出去旅遊。」我說：「再說吃藥也需要錢，我還能活……」

「直接死了吧。」程歲寧忽然冷了聲音。

我愣住。

「吃什麼葯啊？直接死了吧。」程歲寧涼涼地說，「我出兩千萬給你選塊風水寶地，在你的墓碑上刻上『程歲寧的愛妻溫周宴』。怎麼樣？是你喜歡的感覺么？」

我訥訥地開口，「你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這德行簡直像個神經病！」他突然開始咆哮，「前天自殺今天癌症，一天不死就難受！如果你以為能靠這種低級手段拿捏我，那我告訴你！你、做、夢！」

說完他「嘭」的一聲摔了電話。

我握着手機，聽着聽筒里傳來的巨響，老半天，才從恍惚中緩過神。

洗了一把臉，我推開洗手間的門，回到病床邊。

周助理端正地站着，沖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