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寡淡，但嘴巴也不饒人。

湯城不着調地笑了下。

「美女息怒，開玩笑的，這沒人，隨便坐。」

宋遠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看着遠處已經離開的知畫，拳頭攥了下。

初中三年都等了，不差再繼續等。

湯城這個人特別會活絡氣氛，一會左左右右的男生女生，都在他的帶動下聊開

見着四周的人嘰嘰喳喳，湯城信心爆棚。

這時候他好好坐直了身子，歪過頭開始跟知畫講話。

「美女你叫什麼？」

「知畫。」

「好，知畫美女。」「……」

她懶得和他扯皮。

「剛才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生，嗯……穆年？他在幾班？」

湯城眉頭皺了下。

「你怎麼知道他叫穆年？他啊，在一班。」

知畫點了下頭，有一絲的竊喜，但是沒表現地過於明顯。

「他以前是哪個學校的？」

「你說穆年？他之前不在國內，一直在國外玩AI，跟那幫高智商瘋子一起。我和他就是在美國認識的。」

知畫小心地套着關於穆年的一些事情，又不想表現得過於明顯。

「那你也是那幫高智商瘋子的一員？」

「我，我可不是，我可是個陽光健康的五好帥哥。」

「那你為什麼跟穆年一起回國？」

「啊，因為，因為我是他爸爸啊。」

見着湯城又開始沒正經的，知畫拿出瓶巴黎水，不想和他說話。

「為您效勞。」

湯城搶過水，擰開瓶蓋，重新遞迴到知畫的手裡。

「謝謝。」

知畫又從包里拿了瓶新的給他。

湯城接了水，臉上露出那種大男孩陽光的笑容。

「知畫美女，你這麼好看，當我女朋友吧。」

知畫自然知道他是在打趣，便沒有任何在意，只是安安穩穩咽下口中的水。

「不喝還我。」

「對了。穆年，是哪個穆年？」

知畫用手指在桌子寫着，示意湯城看。

湯城點了下頭。

然後目光中有些不懷好意。

「你怎麼對穆年這麼感興趣？」

「我沒有。」

知畫趕緊擰開瓶蓋喝了口水。

「那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一個關於我的問題都沒有。」

知畫想了會。

「你中文怎麼這麼好？」

「我在中國長大的。」

相顧無言。

湯城眨了兩下眼睛。

「你沒問題了？」

「沒了。」

知畫兩個字說得略微有一點點心虛。

班級里的燥熱氛圍，隨着班主任的進來而逐漸安靜。

班主任老師，標準的中年發福男性教師裝扮，西褲襯衫，不扎領帶，褲腰上的皮帶放在啤酒肚的下面，一切顯得那樣怪異的和諧。

「好了，同學們，安靜一下，我是你們的班主任老師，高承德，你們可以叫我高老師。」

他的普通話不是特別的標準，偶爾會彪出一兩句劈叉的字音。

就比如，他把高老師，說得特像高拉屎。

下面的所有人，包括不怎麼愛笑的知畫都沒繃住。

屋內一片喧嘩嬉笑。

「安靜，都安靜！」

高老師看起來很嚴厲的樣子，他一筆一划地在黑板上寫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又開始滔滔不絕。

「我是高一二班的班主任老師，但是，不一定，就是你們三年的班主任老師，德禮一高入學一個月以後進行分班考試，按成績優異進行排序。高一上學期結束，再次進行文理分班。高老師在這建議各位，最好在一個月後的分班考試之前，確定好自己想學文，還是學理。」

知畫聽得還算仔細，長期認真聽課的習慣，讓她很難在聽老師講話的時候分神。

「現在，還有二十分鐘，進行開學典禮，開學典禮時間很長，各位同學提前解決好自己的個人問題。」

說完這話，高老師就走了出去。

本就竊竊私語的同學，聲音瞬間爆炸。

「哈哈哈，笑死我了，高拉shi……」

「笑抽了，拉shi老師告訴學生，趕緊去拉shi……」

「咱以後私下裡就叫他老拉，怎麼樣，哈哈哈笑死了……」

開學第一天往往都是躁動的。

知畫走出教室，在走廊里開了個窗，想透透氣。

一轉眼，便見到了旁邊不遠處的穆年。

知畫的手搭在窗子的邊緣，眼神偷偷地朝他的方向看過去。

這次是白天，她看得更清楚了些，穆年大約有一米八多，看上去有些瘦削，比起昨晚夜色，他側臉的輪廓更深邃了幾分。

一個老師看上去和穆年在交談着些什麼，穆年先是搖了下頭，然後那個老師又說了很多的話，穆年最後點頭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為難。

「知畫妹妹看什麼呢！」

湯城一手搭到知畫的肩膀上，嚇得她一陣蜷縮。

「你幹嘛，嚇死我了。」

知畫伸手拍掉了湯城不安分的爪子。

「你在看穆年啊？」

「我哪裡有！」

知畫瞪了他一眼。

湯城也沒生氣，笑出一口又白又整潔的牙齒。

「妹妹眼睛真好看，你湯哥帶你大大方方看穆年去，走！」

「誒不是，那個，我……」